玉衡子目光注視著躺在不遠處的云徽子,心中疑惑重重。
在玉衡子看來,云徽子的陰陽不滅體確實是在好轉,而且不是回光返照那般的好轉,是真正意義上的在恢復。
周遭各種天地氣息,如同涓涓細流一般匯聚到了云徽子的體內。
疏導著沖突的陰陽二氣,治愈著云徽子受創的仙體。
如此奇異的一幕,讓玉衡子大受震撼。
他不免懷疑,是不是那鐵柱老祖在出手醫治云徽子?
可這不應該呀。
這鐵柱老祖豈會如此好心?
亦或是此人另有所圖?
“眼下二師兄情況好轉,我倒是不用再擔心了,也不知大師兄那里出了何事不曾前來搭救,看樣子只能是靠自己了。”
玉衡子此刻倒也平靜了下來,被關押了這么多天,他也并非一點事情都沒有做。
雖然體內仙氣無法運轉,但身為鎮元大仙的親傳弟子,玉衡子又豈會沒有一些壓箱底的手段?
只不過需要時間來醞釀罷了。
此刻。
玉衡子閉上了雙眼。
他全身都被封閉了,動彈不得,唯一可以動的就只有雙眼。
而這也就足夠了。
下一瞬。
玉衡子眼睛猛然睜開,他的左眼之上,赫然浮現出了一道玄妙的印記。
噗!
那帶有印記的左眼眼球,竟然一下子從眼眶之中飛了出來。
靜靜懸浮在了玉衡子的身前。
“還好,即便仙氣無法使用,師尊傳授的道玄天極瞳依舊可以施展。”
“只可惜,我修為尚淺,這道玄天極瞳的造詣遠不如清風道童。”
“但眼下,也只有此法可以助我和二師兄脫身了。”
道玄天極瞳!
整個五莊,除了鎮元大仙之外,只有兩個人掌握了如此神通。
一個便是清風明月之中的清風,其道玄天極瞳修煉到了極高境界,只憑雙瞳之力,便可輕易擊敗實力提升后的逍遙劍仙任逍遙。
而另一個便是玉衡子。
玉衡子的修仙天賦,在四大親傳之中屬于較為平庸的一輩,他更多的天賦還是展現在煉制仙丹這一方面。
而為了彌補玉衡子在修仙方面的天賦,鎮元大仙便將道玄天極瞳傳授給了玉衡子。
此瞳術,不屬于大荒仙域,而是來自九天仙庭,乃是位列仙班的神仙才有資格去掌握的神仙之法。
鎮元大仙與清風明月修煉此術倒也無妨,畢竟他們雖然身在大荒仙域,但實際上皆是隸屬于九天仙庭的神仙。
并且鎮元大仙的地位,在九天仙庭之中極高,可直入九天之上,與九天仙尊平輩論交。
但玉衡子乃至其他三位親傳弟子,雖然名義上是鎮元大仙的徒弟,但并未在九天仙庭之中位列仙班。
按理說是沒資格修煉道玄天極瞳的。
當然,鎮元大仙給自己徒弟稍微開點小灶,傳授一些不該傳授的東西,只要不說出去,九天仙庭也不會有人知道。
就算有人知道了,難道還要來找鎮元子追究責任嗎?
那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。
地仙之祖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,九天仙尊見了鎮元子都要客客氣氣稱呼一聲道兄。
玉衡子修煉道玄天極瞳的時間很短,造詣自然也不深,但要掙脫眼下的困境,也只有依靠道玄天極瞳了。
在玉衡子的控制之下,左眼眼球逐漸飛向了云徽子。
到了云徽子身前,將一抹瞳力注入到了玉衡子的眉心之中。
片刻之間。
一直不曾蘇醒的云徽子,在瞳力洗滌之下逐漸的蘇醒過來。
“二師兄!”
左眼眼球發出聲音。
云徽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,臉上盡是茫然之色。
他失去意識太久了,都已經記不清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。
以至于對于醒來后的情形,一時間自然也緩不過神來。
“二師兄,你昏迷了許久,這段時間......”
玉衡子以眼球發聲,將云徽子昏迷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云徽子。
“什么?”
云徽子這才猛然清醒過來,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。
尤其是他得知,風玄子居然已經背叛了五莊,投靠了鐵柱老祖時,更是暴怒無比。
氣得咬牙切齒,雙眼滿是赤紅。
“這該死的叛徒!竟然騙了我們所有人!”
“該死!著實該死!”
云徽子雙拳緊握,好不容易有所好轉的傷勢,此刻又有了不穩的跡象。
“師兄傷勢初見好轉,不可動怒!”
玉衡子趕忙勸道。
云徽子這才感覺到,自己依舊是有傷之身,趕緊平復下來。
“我的傷勢,是大師兄醫治的嗎?”
“額,不是。”
“那是你用丹藥之力醫治的?”
“也不是。”
“莫非是兩大仙童出手為我醫治?”
“也......不是。”
“那我的傷勢是如何恢復的?我自己能感覺到,此傷極重,仙體近乎崩潰,若沒有外人出手醫治,我只怕仙體已經不保了。”
云徽子滿是疑惑的看向玉衡子的眼球。
“若我所料不錯......怕是那鐵柱老祖在出手為二師兄醫治。”
眼球之中傳來了玉衡子的聲音。
“是他!”
云徽子不由驚愕,神情也是變得復雜起來。
“此人奸詐險惡,包藏禍心,即便是為我醫治,也必有所圖!”
玉衡子嘆了口氣。
“眼下也不是管這些的時候,還是要先逃出此地。”
云徽子點了點頭。
他開始嘗試運轉自身仙氣,使得傷勢更快恢復。
而玉衡子也在從旁相助,以道玄天極瞳的瞳力,為云徽子療傷。
兩人合作之下,云徽子本就已經好轉的傷勢,自然是恢復迅速。
僅僅兩日。
云徽子的傷勢便基本痊愈了。
隨后云徽子施展法術,為玉衡子解開了身上的一切禁制。
“走,直接沖出去。”
云徽子十分直接,就要帶著玉衡子沖出地牢。
“不可。”
玉衡子卻是連忙阻止。
“怕什么?你我都已恢復法力,足以殺出這水月宗。”
云徽子不以為意道。
玉衡子搖了搖頭:“還是要穩健行事。”
云徽子眉頭不由皺起。
“那你說該如何是好?”
玉衡子想了想。
“每隔七日,就會有人來地牢之中查看我們的情況,明日就會有人到來。”
“我等趁其不備,將其擒獲,便可以此為要挾,不必拼殺就可離開水月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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